闲一

【卡伊尼】假日阳光

# 是的是伊尼加卡尼,我流尼普特

# 题目是瞎取的,也可以叫《尼普特又做错了什么呢》

# 我真的好爱尼普特,继前两篇之后又跑来写他了








卡门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时没想到会看到人。


他昨晚睡得很晚,准确地说是他每天都睡得很晚,网瘾少年不配拥有睡眠,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打一晚上游戏,尼普特总能找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丢给他做。


他还穿着条纹的睡衣,黑色的卷发被压得乱糟糟的,出来时眯着眼睛啥都看不清就往洗手间走。


“你醒啦,”有人愉快地向他打招呼,“快去刷牙洗脸,早饭、不、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


卡门一下子清醒了。


他下意识望过去,金发的魔术师正翘着腿坐在餐桌边,他也不见外,桌上放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手上还有份晨报,看着就和这个家的主人似的。

——虽然也没差。


他没回应,只一下子扎进了洗手间去,梳洗完又跑进房间里去换衣服,噼里哐当一阵响。


尼普特看着好笑:“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刚醒的样子?”


那边卡门已经开门走了出来,照常还是衬衫外套长裤,全身没什么亮色,黑框的眼镜压在了鼻头,闷声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卡门在心里回应道。


前几年卡门在外面租了房子,尼普特和他一同住了一阵子,后来照常到外面到处跑,卡门就是他随叫随到的小助手,为了方便干脆读了网上大学。而之后尼普特回到这里时也总是到这里歇脚,用他的话说就是可以省下一大笔宾馆钱,卡门巴不得他多住会也不提出抗议,只是也没看过新的房子,把这里无限租了下去。


他避开这问题不答,只问道:“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刚决定的,”尼普特随意挥了挥手,“我估计你睡了就没有发消息。”

他到厨房去,没多会端出来一个盘子,鸡蛋和培根煎的很漂亮,面包片也烤的恰到好处,跟着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杯牛奶。

“诺,你的早饭,牛奶要记得喝,不喝长不高的。”


卡门不喜欢牛奶的味道,总觉得在嘴里有种奇怪的腥气,但他还是乖乖捧起了杯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再抬头时嘴上多了一圈“奶胡子”:“我已经比你高了。”


这多少是他愿意喝牛奶的一个理由,在校园时他看尼普特总觉得在看大人,成熟又有魅力,走出门的背影就好像在发光一样,当然尼普特现在也还是游刃有余的大人,只是他总期望自己成长的快一点,能早日帮上忙。


只是这话不能让尼普特听见,因为他肯定会笑着揉揉自己的脑袋,又说你已经帮上忙了啊。


不是这样的,卡门在心里反驳,不是作为被保护的一方而是作为保护人的一方。


就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你已经比我高了,”尼普特轻笑着,拍了拍小孩的脑袋,“卡门已经长大了嘛。”


他笑起来很好看。侦探先生有着绝佳的外貌,金发闪耀出金子般的光芒,那双如宝石般剔透的蓝眼睛里透出鼓励和期许来,卡门总为那点璀璨诱惑着往前跑,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人眼里划过的失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可能会心碎着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但他也越来越不满足于现状了。


卡门低头划破那个蛋,里面澄澈的黄缓缓流出来,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次回来住多久?我新学会了做一道菜,晚上做给你吃吧。”


“抱歉啦,”他听见尼普特说,“晚上我约了人,那人你应该也认识,伊桑记得吧?上次之后我们偶尔会有联系……”


尼普特还在说些什么,只是卡门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埋头把培根和煎蛋往嘴里塞,刀叉碰撞出刺耳的声响,好像这样就能掩盖掉所有不想听的话一样。


他自然是知道伊桑的。


尼普特在奥瑞可医院时他是背后的技术支援,伊桑的信息早早被他翻了出来,虽然也只有一个简单的姓名和职位,也是到后来伴随着尼普特的探索才知道伊桑正是奥瑞可茧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而后期他一点忙也帮不上,一楼的监控他黑不进去,后来干脆整个医院的监控都像凭空失踪了一般,他只能焦躁地呆在房间里盯着黑掉的屏幕咬着指甲。


而再次听到消息就是事件结束了,尼普特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他救了伊桑。


这很尼普特。

侦探先生还是和初见时一个样,他并不以一个人做了什么来判定生命的价值,而是竭尽所能地去救所有力所能及的人。

那闪耀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你本应该可以怎么样,于是卡门便受到了蛊惑,跌跌撞撞也闯进了光里,但他再也没能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光是不可能只照耀在一个人身上的。


“……卡门、卡门?”

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望过去,接着便撞进了一泊湛蓝的湖水中,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一个自己。


尼普特正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在发呆,还没睡醒吗?”


“没什么,”他摇摇头,“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明天要打一天游戏,”金发的大人任性地说,“这些天在外面跑快累死了,今晚居然还要出去,明天我要歇一天!我带你上分啊!”

他望过来的样子兴致勃勃,就好像对明天抱满了期待。


卡门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好,明天你带我上分。”


他仍是对光伸出手来。


……


伊桑和人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他是习惯要早到的,这是他保持良好的时间习惯,没想到某位魔术师到的比他还早一点。


“呦,”魔术师像往常一样被西装包裹,神情轻松地向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VeuveClicquot,味道还不错。”

淡金色的酒液在烛光下呈现朦胧的色泽,轻盈的气泡舒展身姿。低缓的音乐,昏暗的灯光,桌上的鲜花、高档的香槟和魔术师脸上愉快的笑容,澄澈的酒液和柔顺的金发交相辉映,伊桑有一瞬间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来交流情报还是来约会的。


但他仍是露出了平日里温和的笑容在对面坐好,马上有服务生走过来给他倒酒,和对面一致的VeuveClicquot,直译过来就是寡妇香槟,也不知道是在内涵谁。


这还是巴别塔一别后的首次见面,当时两人都被带了回去,尼普特做笔录的同时敲诈情报,伊桑则被关了起来,然后接着给巴别塔打白工。

他有想过自己失败的后果,却没料到组织是这么个处置方法,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傲慢,最近连监禁都免了,虽然还是会有人定期审查,但也算是恢复了自由身。


尼普特问:“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伊桑心里想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还是每天一堆工作,忙的要死,你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好问的。

他看眼前之人时总是心情复杂,想要利用之人,拉拢合作之人,反水背叛之人,还有——舍身救死之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问这句话并非客套或是虚情假意,而是完全地出自真心。他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和平时一个样,每天这么多病人,你呢?”


“刚结束巡演,”尼普特笑得很灿烂,“虽然很辛苦但还是值得的,不枉我把这份工作维持了这么久,你还没看过我表演吧?”

他兴致勃勃地望过去,蓝色的眼睛在摇曳的烛火中熠熠生辉,暖色在澄净的天空中孕育,就好像第一抹刺破云端的朝阳。


伊桑一不留神被晃了晃神,沉默了两三秒才应道:“我见过的。”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放在桌上:“这是你的东西吧?”


这是他回到巴别塔后被搜身时才发现的,就在他的衣兜里,也不只是出自什么心理,他开口说这是私人物品把戒指留了下来,这次会面前犹豫半晌还是带在了身上。


“这是我的学生给我的,”尼普特说,“你还留着啊,真是谢谢了。”

他不在意地把戒指抓过去,顺手就带在了食指上。


伊桑读过手术后的记录,术后谈话时骗子说戒指是一个学生给他的,看样子也不是说谎,但是这戒指绝对不可能是出自这个项目,那就只能是现实里了。他再不在意志愿者的情况,在项目被破坏后也好好读了一遍所有人的资料,某个骗子的履历很是耀眼,里面的受人欢迎也写得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那个学生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个了。


但就看这家伙把戒指到处扔的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有在意就是了。


“不过这可不算魔术,”尼普特将手一翻,就不知从哪变出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来,上面的刺已经被好好拔干净了,执玫瑰的手被衬得愈发干净纤细,一双魔术师的手。

他将玫瑰往前递,笑得人晃眼:“这才是魔术,这玫瑰就送你啦。”


伊桑定了定神接了过来,把玫瑰花往边上的花瓶里一插,一堆康乃馨里混了一支红玫瑰,不伦不类。


这人就是个祸害,伊桑在心里想,但他还是给了联系方式,有未来基金消息时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出去,一约吃饭就跑了出来,本来一个主管高层革职后混得不明不白像人小弟一样,也不知道是在人背上时看到的金发太过耀眼还是被人说“你只是个普通人”时解脱大于了被否定的失落。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淡金色的酒液入口时带着清新的果香,口感饱满,绵密细腻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微甜微酸,生机勃勃,天真又成熟,机敏又坚持,于是那点苦与涩也便只成了微醺的调剂了。


他多少有点醉了。


fin.









尼普特昨晚睡的很好,他和伊桑见了一面交流情报,接着回卡门那里埋头就睡。


今天是打游戏的一天,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满意足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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